渐渐地,危机意识和自我保护的意识日渐强烈,她变得非常敏感警惕,有个风吹草动都会像刺猬一样竖起身上额刺,苏媛媛母女算计她,她总能找到方法反击,让她们跳进自己掘的坟墓,让任何人都无从伤害她。 感应水龙头的水这个时候停了,淅淅沥沥的声音戛然而止,整个洗手间只剩下抽风机运转的细微轰鸣声。
苏简安在忐忑中深呼吸了口气来都来了,不能露怯给陆薄言丢面子! “管他呢,他最不缺的就是女伴了。”洛小夕说,“今天我跟他一起来,完全是被我爸逼的。不过要是不来的话,我就不知道我又有新情敌出现了,所以我爸逼得对!”
他的声音是低沉沙哑。 他们……这样算不算又亲近了一点?
可这毛巾是怎么跑到她脖子上的,她毫无印象。 他顺手抽了张吸水面巾给她。
“昨天怎么回事?”他问,语气里听不出喜怒。 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这么吃力的应付人,大半个小时后就有些倦了,陆薄言察觉出她的力不从心:“你去找小夕和你哥?”
她为什么单单向陆薄言抱怨呢? 她对医院很敏感,醒来发现身在此间,挣扎着就要起来,陆薄言按住她:“你在打点滴。”
“我让医生给江先生找了营养师,他的三餐都有营养师专门负责搭配,有助于江先生的伤口恢复,医院的厨房会做出来,你不要捣乱。” 而她有多喜欢陆薄言,内心就有多卑微。
苏简安愣了愣:“什么东西?” 李婶拿着袋子上楼,就看见陆薄言站在房门口,神色难得是柔和闲适的。
不一会,敲门声响起,不用猜都知道是陆薄言在催了。 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其他原因,苏简安的双颊慢慢浮出两抹桃色。她在他的桎梏范围里,却像只小鹌鹑一样试图逃跑,抿着色泽鲜嫩饱满的唇,毫不费力的转移了陆薄言的注意力。
苏简安努力扬起微笑:“其实不像早上那么痛了,可以不吃……吧?” 她一直都是拿相机的人,而不是被聚焦的对象。今天那么多家媒体的镜头像一支支长枪短炮,那些恨不得把她和陆薄言都问透的问题,不是一般的逼人。
他放下电话,蹙着眉走过去:“一大早你跑哪儿去了?” 她看起来最不认真,但无法否认她是最努力的那个,然而这并不代表她完全受公司的控制了,像这种时候,她还是会我行我素。
离她这么近陆薄言才发现,苏简安瘦归瘦,但是不该瘦的地方一点都不含糊。 “他说忙完了就回来了。”
阿may冷哼了一声:“不要装得很清高,昨天你不是照样陪喝主动勾引苏亦承了?你啊,想红的话,可不止要陪苏亦承一个。那些比苏亦承老的丑的胖的,你照样要跟他们上床!” 深色的定制西装显出他颀长完美的身形,同品牌的领带让他充满了商务气息,他抬起手的时候会露出白衬衫的袖口和精致低调的袖扣,这样的小细节非常巧妙的为他添了一抹绅士风度。
把苏简安的思绪拉回的,是龙虾在水里蹦跳的声音,溅出的水打在陆薄言的衣服上,洇开了几个湿印子。 到了16栋的楼下,看见拉起的警戒线和潮水般围着16栋的人,苏简安终于明白刚才闫队长的声音为什么那么急了,案件很严重。
“冷啊。”苏简安哭着脸说,“想起吃药我就浑身发冷,都怪你!” 坐在休息区的苏亦承也叹了口气:“果然是女生外向,和我打那么多次球都没给我擦过汗。”
他的几任女朋友都是这个类型,穿上套装能在职场拼杀谈判,脱下套装秒变气质名媛,弹钢琴品红酒言笑晏晏,到了床|上又再度变身成了一只妩|媚又性|感的小猫+狐狸精综合体…… 这手工冰淇淋不贵,包装也走的简单环保的路线,可因为她说过喜欢,陆薄言不远千里把师傅请了过来。
“没什么啊。”苏简安单手支着下巴,“除了说她知道我们两年后会离婚,她还能拿什么来鄙视我?” 这张脸上永远没有什么表情,做什么陆薄言都是不动声色的,苏简安原以为这叫心理强大,但她居然没有想过陆薄言为什么会成为这种人。
“嘀”的一声,刷卡机打印出了消费凭条,苏简安还是无从反驳陆薄言的话。 苏亦承说:“这个人不是出租车司机,他的车子是假的,车牌是伪造克long出租公司的,专门等你这种有胸无脑的上车。”
如果不是薛雅婷来电,她和苏亦承会不会…… 陆薄言笑着摸了摸她的头:“还要不要买什么?不买我们去结账了。”